李開復的天使夢:創業者比項目重要
李開復1998年加盟微軟公司,2005年加入Google(谷歌)公司,并擔任Google(谷歌)全球副總裁兼中國區總裁一職。2009年9月宣布離職并創辦創新工場任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
從自己的idea產生項目到逐漸引入外部項目,從“孵化+投資”到向投資傾斜,成立三年來,李開復的創新工場一直都在根據市場變化作出調整。
滿屋的電腦,太容易貶值;新鮮的點子,也許只是曇花一現;資金,則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找卻又最廉價的資源……一位知名風投曾不屑一顧地說,老子比李開復更有錢。
李開復用了兩年多讓創新工場快速積累了47個項目,工友數字從他自己和王肇輝兩人增長到2000人,辦公室搬了兩回,從清華科技園到第三極書局,再到鼎好大廈,面積從500平方米到1740平方米,再到現在的7000平方米,擴大了四倍。
創新工場誕生兩年來,不少孵化器開始學著增加投資功能,而不少VC也開始引入孵化功能,類似的“孵化+投資”模式越來越得到行業的認可,各地也開始出現類似的早期投資機構。
人脈!
李開復正在經營的是一家典型的輕公司,最寶貴的資產是那些創業者的人脈和投資人的信心——這是一種很難被復制的高端人才架構。
事實上,就在創新工場用兩年時間打造出一條創業公司“流水線”時,也織就了一張無可替代的人脈網:無論上游的明星投資人網絡,還是平行的高端產業鏈人脈,以及投資的一批精英創業者,還有一系列高端培訓師,甚至工場平臺上的高管們,都是行業里不可多得的一批資深人才。創新工場最核心的資產,其實就是那些聞名而來、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下一個馬化騰、李彥宏的二次創業者——創新工場更喜歡那些有行業經驗的牛人。
例如豌豆莢的CEO周利民曾是百度首席架構師;Doodle的CEO王曄曾是谷歌總裁助理;友盟創始人蔣凡也來自谷歌中國;心游CEO湛振陽曾是金山游戲COO;應用匯CEO羅川則先后服務于MSN 中國和Myspace中國,并任后者CEO;點心CEO張磊曾是百度移動技術負責人;撥號精靈的創始人簡晶曾是聯眾游戲的聯合創始人;點點網CEO許朝軍曾任人人網副總裁;安全寶CEO馬杰曾擔任瑞星殺毒的CTO……與此同時,兩年來李開復更注重的是投資團隊的擴充。
創新工場投資團隊中的合伙人汪華畢業于斯坦福,曾是Google中國戰略發展總監;創新工場首席運營官也是曾經Google 中國的COO陶寧,畢業于耶魯大學;首席架構師則是12歲開始編程、阿里巴巴旗下支付寶前架構師蔡學鏞;人力資源副總裁許紅梅曾多年供職于IBM和北電網絡這樣的知名公司;法務總監則是曾任著名律所大成合伙人的林鶯……就連創新工場的投資人俄羅斯DST公司CEO Yuri Milner(尤里·米爾納)也不得不承認,創新工場基金是中國“最頂尖的早期投資基金”。
豪華的投資人名單里,你不僅可以看到硅谷教父Ron Conway,也可以看到柳傳志、俞敏洪、郭臺銘的影子,而硅谷銀行SVB、IDG、紅杉資本、貝塔斯曼、摩托羅拉等著名機構也都牽手創新工場。
甚至工場系列開展的內部培訓里,培訓講師名單不乏雅虎創始人楊致遠、Youtube創始人陳士駿、InstagramCEO凱文·斯特羅姆等諸多硅谷傳奇人物,也有土豆創始人王微、拉卡拉創始人孫陶然(微博)等一系列本土創業精英代表。這些“獨家小灶”給工場的創業們帶來太多先行者的經驗教訓,也避免了很多彎路。
投資
從2009年創新工場創立,李開復的設想是既做孵化又做投資,但是后來創新工場的重點更加偏向投資,引進不少做投資的專業人才,到了2012年1月份,投資部門已經從幾個人增加到15個左右,從分析師到投資經理,再到合伙人,一年之內增加了六名。那些分析師的精力主要集中在移動互聯網等幾個創新工場投資了的領域。
當然,在資本層面,李開復和他的創新工場也并非從來沒有調整過方向。最初認為一個美元基金就夠了,而后來根據中國市場的狀況,增加了一只人民幣基金,而在募集人民幣基金的過程中,又根據創業者對美元基金的過于青睞減少了對人民幣基金的募集。因為最初融人民幣基金時,國內的資本市場正在發生深刻的變化,有越來越多的公司考慮未來在國內退出。事實上就連一些成立十多年但仍未上市的公司也在考慮把架構改成國內上市——改架構只需要半年時間,而改過之后則需要三年盈利的記錄。
這些條件對于那些剛剛上市的公司來講其實更加容易,尤其是中國的互聯網和移動互聯網用戶都在國內,沒有什么比你的用戶又是你的投資者更好的事了。但遺憾的是,現在很多創業者卻不是這樣想的。他們中大多數仍然選擇了美元基金。而在他們的創業項目中,創新工場的股份并不多,李開復坦白地說,他必須更尊重創業者的選擇,保持與創業者的選擇同步、同比例,因而降低了人民幣基金的募集額度。
在李開復看來,這也完全沒有問題,創業者想拿誰的錢,或者在哪里退出,完全是創業者的自由,他并不會過多干涉。而創新工場要做的,只不過是通過幫助這些二次創業的牛人、免除他們的雜務,降低他們創業的門檻,再加上李開復團隊自己的經驗和融資渠道來提高自己投資成功的概率。
成功率
李開復把創新工場的項目分為三個類型:并給予不同的支持:助跑計劃、加速計劃和創業家計劃。按照李開復的設定的模式,三四個月后,助跑計劃中的公司將要面臨一次評估,是繼續投還是終止,需要作出一個決定。事實上,這個階段也是一個項目最容易夭折的時候,這樣的公司在目前創新工場并不是最大的比例,而進入了下一輪投資的加速計劃目前集中了最多數量的公司。
事實上,李開復見到所有的創業者都會給他們三個關鍵詞:第一個是團隊,第二個是聚焦,第三個是簡約。他會勸導創業者,幾乎沒有一個例子是一個人具有全部技能,既然不具有創業者需要的技能和才華,就要找能夠跟互補的人分享股份,所以至少要兩個人一起創業。
在李開復的價值觀中,創業者本人比項目更重要——因為他認為,事情是由人來做的,成敗之間人的因素占了大頭。即便只有三個人,都很靠譜,技術也過硬,哪怕只在最初階段,創新工場也會投資。
李開復從不認為創新工場的案子都能成功,因為這顯然有違天使投資行業的規律——按照他的理解,一般的天使投資80%都不會有回報,全部都將“打水漂”,最后零回報或者清盤破產,另外的20%或許有回報,這20%里又只有百分之幾是有大回報的,或許會有20倍、30倍的回報。
“如果是一個優秀的天使(不需要是頂尖天使),只要能有幾個十幾到二十倍回報的案子,就能把別的投資額彌補回來;如果有十個十幾到二十倍回報的案子那就賺了;如果能有一個百倍的,那這一個就賺回全部了,但這樣的例子畢竟是少數。”事實上,李開復覺得在中國成功的概率還會更低一點,因為目前中國案子的質量整體來講比硅谷的要低一些。但創新工場可以通過眼光、經驗和服務,盡量提高這個概率。
李開復認為,創業者和天使之間其實是一個良性循環或惡性循環的關系。一個創業者二次創業時成功的概率可能會多一倍,但是很多人第一次有一個慘痛的經驗后就不再創業,他第一次的慘痛經驗很可能來自于自己的經驗不夠、判斷不準,但是也很可能是由于沒有一個好的天使去指導幫助他。
如果一個初次創業者的成功概率是5%,有一個好的天使幫助,成功概率就可能是10%到20%,這就可以建立起一個良性循環。所以如果說天使能增值的話,項目的質量就能提升。這樣就能使整個產業鏈收益,在天使之后的VC、PE階段都能夠有更多的好項目。